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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的香椿,除了是春天的美味,还是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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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阳春三月,正是吃香椿的时候。香椿,也就是香椿树的嫩芽。俗话说,“香椿芽炒鸡蛋,肉鱼都不换”。可见香椿在人们舌尖上的地位。中国人吃香椿至少从汉代就开始了,宋朝的苏轼
阳春三月,正是吃香椿的时候。香椿,也就是香椿树的嫩芽。俗话说,“香椿芽炒鸡蛋,肉鱼都不换”。可见香椿在人们舌尖上的地位。中国人吃香椿至少从汉代就开始了,宋朝的苏轼更是盛赞:“椿木实而叶香可啖。”就在这几天,话题“上海香椿卖到90元一斤”直接冲上了热搜,也再次带火了这种“树上蔬菜”。作为美食届当之无愧的“老网红”,香椿不仅是人们的心头好,也是无数作家笔下的创作素材。
“几十年来,我一直孜孜不倦地经营香椿树街小说,因为使用文字造街,我期望这条街道可以汲取某种神奇的力量,期望这条街能够延展,能够流动。所谓流水不腐,香椿树街的生活对于我始终是流水,我信任这条街道,缘于我对流水之功的尊崇。……我描绘勾勒的这条香椿树街,最终不是某个南方地域的版图,是生活的气象,更是人与世界的集体线条。……我固守香椿树街,因为我相信,只要努力,可以把整个世界整个人类搬到这条街上来。”这是著名作家苏童在长篇小说《黄雀记》创作谈里的一段文字。
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的《黄雀记》,是苏童“香椿树街系列”的其中一部。在这里,“香椿”虽然只是作为一个地名出现,但却在苏童和读者心里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正如苏童所说:“‘香椿树街'是要写一辈子的,而长篇小说《黄雀记》是这条街的‘地标性建筑'。”
“香椿”不仅苏童的乡愁,也是抗战老兵回忆录《梦中的香椿树》中徐世椿老人魂牵梦萦的老家。在这部汤湘华的作品里,记录了徐世椿在那个杀敌报国的热血时代的传奇经历和人生浮沉。《香椿树上的鸟巢》作为回忆录的第七章,里面充满了徐世椿对故土深深的眷恋之情。“那时,乡下的飞鸟很多,世椿家那株特别高大的香椿树竟招来了一些喜鹊,更奇怪的是还招来了越来越多的乌鸦。喜欢玩弹弓游戏的小世椿怎么也舍不得用废纸卷成的子弹打那些个飞鸟,他对小伙伴说:‘都是可爱的小生命呢,小鸟没了,它们的妈妈会哭的。'”不到两年工夫,世椿家的香椿树变成了许多喜鹊和乌鸦共同栖息的场所。
徐世椿还记得众鸟归巢时的情景:“香椿树上的巢里时,兴奋的喜鹊、乌鸦鸣叫得更欢了,连村子里的鸡也跟着叫了,狗也跟着吠了,家里也热闹了,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在喜鹊和乌鸦的大合唱一浪高过一浪,又终于偃旗息鼓后,天黑了,夜静了,巢湖的涛声又起了。当雄鸡打鸣、众鸟鸣唱再起时,天亮了,狗吠了,新的一天开始了。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离巢的喜鹊、振翅高飞的乌鸦连同不知从哪里飞拢会聚到一块的其他鸟儿,又开始了一天的辛劳……那群鸟离巢奋飞的景象同样令人震撼。”世椿家的香椿树成了村子里最独特、最美的一道风景。
一个人只有在离开故乡后,才懂得一草一木都是乡愁,苏童如此,徐世椿如此,贾平凹也是如此。在散文集《生命是孤独的旅程》的《六棵树》一文中,贾平凹通过对皂角树、药树、揪树、苦楝树、痒痒树以及香椿树的回忆,老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庄户院落、左邻右舍都历历在目。当然在这乡愁的背后,还隐藏着诸多直击我们心底的东西,比如香椿树。文中写道:“村里原来有许多椿树,我家茅坑边就有一棵,但都是臭椿,香椿只有一棵。这一棵长在莲叶池边的独院里,院里住着泥水匠,泥水匠常年在外揽活。他老婆年龄小得多,嫩面俊俏。每年春天,大家从墙外经过,就拿眼盯着香椿的叶子发生。男人们都说香椿好,前院的三婶就骂:不是香椿好,是人家的老婆好!……三婶有一个嗜好,爱吃芫荽。她在院子里种了案板大片芫荽,每一顿饭,她掐几片芫荽叶子切碎了搅在饭碗里。我们总闻不惯芫荽的怪气味,还是说香椿好,香椿炒鸡蛋是世上最好的吃食。……后来,三婶用镰割断了那爬满院墙的紫藤萝,又去割那棵香椿,割不动,拿斧头砍,就把香椿树砍倒了。从此村里只有臭椿。臭椿老生一种椿虫,逮住了,手上留一股臭味,像狐臭一样难闻。”
而在作家张晓风的笔下,香椿所寄托的却是亲情。《遇见》是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本经典美文集,其中有一个章节是专门写香椿的。张晓风写道:“香椿芽刚冒上来的时候,是暗红色,仿佛可以看见一股地液喷上来,把每片嫩叶都充了血。每次回屏东娘家,我总要摘一大抱香椿芽回来。孩子们都不在家,老爸老妈坐对四棵前后院的香椿,当然是来不及吃的。记忆里妈妈不种什么树,七个孩子已经够排成一列树栽子了,她总是说‘都发了人了,就发不了树啦!'可是现在,大家都走了,爸妈倒是弄了前前后后满庭的花,满庭的树。我踮起脚来,摘那最高的尖芽。不知为什么,椿树在传统文学里被看作一种象征父亲的树。对我而言,椿树是父亲,椿树也是母亲,而我是站在树下摘树芽的小孩。那样坦然地摘着,那样心安理得地摘,仿佛做一棵香椿树就该给出这些嫩芽似的。年复一年我摘取,年复一年,那棵树给予。……我把树芽放在冰箱里,不时取出几枝,切碎,和蛋,炒得喷香的,放在餐桌上,我的丈夫和孩子争着嚷说炒得太少了。我把香椿夹进嘴里,急急地品味那奇异的芳烈的气味,世界仿佛一刹时凝止下来。不纯是为了那树芽的美味,而是为了那背后种种因缘,岛上最南端的小城,城里的老宅,老宅的故园,园中的树,象征父亲也象征母亲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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