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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说】 伞的灵性 林口之南山二十四孝 ——题记 李兵印 “奶奶,石头有精灵吗?”孙儿仰望着奶奶,天真且执着。 “有。”奶奶回答很坚决,坚决地像脚下的南山,不可动摇。 南山
【小说】
伞的灵性
林口之南山二十四孝 ——题记
李兵印
“奶奶,石头有精灵吗?”孙儿仰望着奶奶,天真且执着。
“有。”奶奶回答很坚决,坚决地像脚下的南山,不可动摇。
南山,是林口独特的风景,一座标志着山城文化的《兴林塔》,一条贯穿山间的三百三十二级石阶,石阶两旁耸立着二十四尊石雕的古二十四孝,展示这座山城丰厚的文化底蕴和德孝风貌。
祖孙二人相互搀扶,沿着通往山顶的石阶边走边聊,每当走到石雕前,奶奶便会停下来,凝神伫立,那看似平静的神态里,内心涌动的却似阵阵涛声。许是奶奶的年龄与这遥远的故事更为接近,许是在奶奶的血液里,原本就流淌着德孝和善良,才会对这石雕的感悟至亲至深。
“孙儿,奶奶今天要给你讲另一个二十四孝的故事。”奶奶深情地望着孙儿,眼里充满了期望与信任,两只手用力地握紧了孙儿的手,这是奶奶每次讲故事前的一个习惯动作,旨在让孙儿听得更专注、记得更牢。奶奶放眼望去,似乎这一望,便望到了魏国时代:“在很久以前啊,有一个叫王裒的孩子,非常孝顺母亲,他知道母亲天生胆小,害怕打雷。在母亲死后,每当下雨打雷,王裒便冒雨守候在母亲墓旁,陪伴着母亲。这个故事感动了世人,更一直被后人传颂……”
二十四孝,二十四个故事,被这座小城用石雕的方式记载并颂扬!奶奶明白,它虽是静止的雕塑,却是活着的精灵,这三百三十二级台阶的起始,排列这二十四孝的长度,然而,这个长度的意义,绝非用数字来诠释。
仰视,奶奶每次都以这个姿势,来致敬内心的神圣!在这个时间里,素有“森林之口”美誉的这个地儿,不再雄浑;山,低了;石阶,也并不高耸;那些巧夺天工的美景更为之逊色。而唯有奶奶心中的魂——荡漾。
奶奶开始用粗茧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闻雷泣墓》这尊石像,这样的抚摸,一定润涵着责任、传承、期待!
东边的云,如奶奶意料那样,开始涌了过来。奶奶右手张开了当作拐杖的伞,遮在了王裒和他母亲头顶,孙儿用手擎着奶奶撑伞的右手,笃定地说道:“奶奶,以后王裒和他的母亲不用怕了,因为他俩的身边有奶奶,奶奶的身边还有我。”奶奶也笃定地点点头。
“奶奶,要下雨了。”孙儿望着从云缝里划出的闪电,那神情似乎对天说、对王裒和他母亲说、对奶奶说、更似乎是对自己说。
“知道要下雨,奶奶才来。”从奶奶的语气里,孙儿悟出了什么,转身朝家跑去。
一阵凉风袭来,继而,更低的云便挤出大而密集的雨滴来……天雨,滴落在伞布上,敲打出古韵般的韵律,仿佛,把这世界上最唯美、最质朴的语音,凝聚在雨和伞的主题里。
雨水,打湿了奶奶的衣衫,奶奶的腿有些抖,可奶奶的腰依然挺得很直。
今天的雷声,似乎比魏国时期更响,更脆,传承这个词,有了新的解读。那立于天地间的闪电,更明亮、清晰了这个德孝之城,雨水,在洗礼人们灵性的同时,将德与孝根植了大地。
“奶奶—给您伞!”孙儿高举着一把雨伞,冒着倾斜的雨线,完全不顾脚下的湿滑,向奶奶跑来。
奶奶感动地望着孙儿,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做出保护孙儿的动作,就在孙儿离奶奶还有十几米远,孙儿重重地摔倒在地,胳膊被石阶的棱角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汇聚着雨水,化作了一条殷红的血流……奶奶的泪,一如雨水般流了下来,这一刻,奶奶的心,已穿透那密集的雨线,紧紧扣着孙儿的安危,可奶奶为王裒和他母亲撑伞的右手,仍在坚挺!这,将是一次多么伟大而又震撼的抉择!
孙儿,努力地沿着石阶向上爬,那是奶奶期待的方向——
雨,更急;风,更大了。或是孙儿已经没有了握伞的力气,或是骤然卷起的风,赋予了风本身以外的特殊灵性,孙儿那把原本闭合的伞,忽然被风鼓涨开来,旋即,风儿撑着伞,向奶奶飘荡过去……
◎都兴芳摄影作品《人工湖倒影》
【散文】
游乐的天地
文章来源:《作家天地》 网址: http://www.zjtdzz.cn/zonghexinwen/2020/1013/591.html